作者跑路啦。
有缘下个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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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Coming Tomorrow / 明日将近 - 5

#Attack on Titan Episode 53

#Erwin & Levi

#时间设定在无悔结束至希干希纳陷落之间。

#父子梗。不过因为这篇的整体设计是2个月前,也就是基于53话的信息基础上来做的,所以和原作目前(55话)还是有一定冲突的。

#本章是玛丽·铎克视角。……换言之估计是名副其实的玛丽·苏,说不定在某些妹子看来还挺雷的(*´・ω・)?总之请不要打我(的脸)。


Phase 5 =Failed/失望=

 

走廊上空无一人。

玛琳·铎克悄悄从门缝里探出头,拉了拉披肩,一步三顾地,踏上自家的楼梯。动作轻得简直像是深夜到各家扫荡的小贼。

索勒和艾莲娜大笑着从玄关大厅跑过,她立刻蹲下身子,屏息躲在扶栏之后。直到确定声音彻底远去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准备起身——

“……你在干嘛?”

一双擦得锃亮的军靴在玛丽面前停下。她眨了眨眼,一边琢磨着该如何搪塞,一边将视线缓缓上移。对方包裹在紧身裤下的大腿线条柔韧,绑着皮带的地方略微凹陷下去,棕黑压着米白,倒使得这无趣的军装生出一种别致的韵味,平添了几分柔软。

恶作剧的想法转瞬间占据了大脑,于是她伸出手,扯了一下那紧贴着大腿内侧的皮带。

利威尔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整个扣在地板上。

“啊,抱歉抱歉,我看得有点出神,一不小心就……”玛丽笑着站起来,伸手帮利威尔整理托盘里散乱的茶点和杯子。壶里的红茶洒出来了一些,浸湿了几块小蛋糕,她就索性拿起来丢进嘴里。“这些是给我的吗?利威尔真是辛苦了~我自己带上去就好了你……呃……”

完全看穿了她打算扯开话题、溜回房间的计划,利威尔半点松手的意向也没有。

“你在干嘛。”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这次是陈述句。“病人不该到处乱跑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有好好躲开孩子们啦。”玛丽心虚地缩了缩肩膀,“我只是想去艺术长廊坐一会儿。”

“不行。”利威尔瞥了她一眼,“回去休息。”

“……”

玛丽这才醒悟奈尔临行前点名让利威尔照顾自己的真意。她本想着是因为怕女仆接触了自己,又去接触孩子们会有传染的危险。而现在看来,分明是奈尔深知某人油盐不进的性子容不得自己耍心眼。

居然有被自己老公算计的一天,玛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奈尔今天会回家。”于是她叹了口气,决定说实话。“他参加的会议……嗯,比较特别。他已经出门好几天了,你知道的。我就是想去等他回来。“

“他回来肯定第一时间就去看你,在房间里等着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玛丽嘟起嘴,口气相当理所当然。“他来找我和我去迎接他怎么可能一样。”

这下轮到利威尔哑口无言。

 

艺术长廊尽头的壁炉整整一冬都没有生过火,倒在这气候异常的春末迎来了第一捆木柴。玛丽抱着毯子倚在沙发上,看利威尔把划着的火柴丢进壁炉里。红茶在茶几上冒着热气,旁边还放了半瓶她刚刚讨来的果子酒。

她向管家提出这个要求时利威尔果不其然又蹙了眉,但这次她抓到机会抢先开了口:“保暖只靠热茶和炉火怎么行?”她摇了摇手指,“可别告诉我你这个地下街出身的人滴酒不沾。”

利威尔没再和她抬杠。

在小香普兰街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里做女招待的时候,玛丽也见过一些从地下街爬出来的人。大多是男人,偶尔有一两个从事风尘业的姑娘。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酒中饿鬼,有着千杯不倒的肚量。但她却发现眼前这个前地下街流氓头子真的和酒精不太投缘。并不是不会喝,而是不喜欢,顺便附带酒量不佳。玛丽眼瞧着他把果子酒和红茶兑到一块儿,喝了不满四杯就脸色泛红,无论玛丽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再碰。

这可值得跟埃尔文好好说说,玛丽笑眯眯地盯着他瞧,在心里打起了下一封信的腹稿。

利威尔不愿沐浴她那玩味的目光,起身向壁炉里添柴。玛丽一边在心里暗笑果然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感到窘迫了就会落荒而逃,一边注意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让视线扫过壁炉上的那副奔马图。

“你好像很喜欢它。”

她说。但利威尔并没有答话,只是随手把往火里添了一根木头,单手支着壁炉发呆。

一时间,长廊里静若无人。但她并不焦急,只懒懒地搅动茶匙,等利威尔自己开口。浸着花瓣的红茶香气微甜,少了几分清爽,胜在细腻绵柔。

利威尔入住铎克家不到三周,只对两个地方表现出了特别的偏好:一是无人光顾的西配楼,二就是艺术长廊,这个能看到奔马图的地方。玛丽不止一次看到他在这里发呆,或站或坐,有时手里还乖乖地拿着自己让他读的童话书,但视线和注意力却全穿过那张未完成的习作,飞到千里之外的什么地方。

她抬眼看向那幅画,成群的野马跑过荒原,暴风雨正在翻滚的阴云之中酝酿。

“这个,是那家伙画的吧?”利威尔向后退了两步,歪过头问道。

“是的哟。”玛丽故作惊奇,“怎么知道的?”

“……猜的。”

“那你对他还挺了解的嘛,猜得很准啊。”

“……”利威尔顿了一下,“大概吧。”

然后,谈话再一次中断了。

薄云洗去银边,在天空中集聚成沉重的云团,将本就微弱的阳光完全截断。玛丽斜倚在沙发里,摩挲着杯口,思考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静谧。

利威尔并不能算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与奈尔或远来作客的米克都能进行顺畅的交流,自己主动询问的话也会对家务处理甚至料理口味提出建议,甚至最近,他偶尔还能耐着性子回答索勒与艾莲娜的提问。然而这都并不改变他在社交中处于被动位置这件事,无论玛丽如何努力,他都不愿意主动和任何人产生事务性以外的联系。

“……啧。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利威尔瞥见窗外春雨将至的天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马上要下雨了。”

“希干希纳。”玛丽眉毛一扬,熟练地岔开话题,“那幅画画得是希干希纳巨壁上看到的景色。就是那座你们壁外调查时要经过的城市。”

利威尔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得真清楚。”

“因为我也在场呀。”玛丽伸出两手,比了个方框的形状。“婚前旅行嘛。”

“哦,目的地挺特别。”

“是埃尔文的建议。”她耸耸肩,“奈尔一点也不想去,不过他从来都拗不过我——我们。”

“……可以想见。” 

“壁外可真大呢。虽然当时是黑漆漆的不太看得清……不过很漂亮。”玛丽抿了一口茶水,“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壁外的样子。天空也好,云也好,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但全连在一起,就哪儿都不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她很难对自己的婚前旅行保有什么太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在发现了埃尔文提出这个建议的真意之后,就更难。

彼时风雨欲来,狂风卷着落叶直扑向他们,让人几乎站都站不稳。奈尔搂过她的肩膀,她也就顺势伸出手,环抱着未来丈夫的腰,下巴刚好蹭着他收在肋下的刀柄,有点难受,更别提腰胯之间还膈着一个立体机动的刀箱。玛丽仰起头,想向奈尔撒娇抱怨。可他的目光却并没落在她身上——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奈尔·铎克,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层叠的山峦,仿佛那才是他一生挚爱。

玛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觉得它们看起来是那样渺小,只要用手圈成一个圆环,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山景尽收其中;却又那么遥不可及,野马们朝着它笔直地前进,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当中,连个影子也不剩下。于是,她的心中也萌生出想要知道那山峦所在的渴望,细微得就如同酒馆里跌落了一只杯子,被迅速淹没在嘈杂的脚步声与喧哗当中……然而她终究是听到了。

朱唇轻启又迅速闭合。她在声音即将溜过舌尖的刹那明白这个问题背后蕴藏的诡计,向站在数步之外的埃尔文·史密斯甩过一个怨恨的眼神。

但身披自由之翼的士兵并没有回应她的愤怒,他凝视着那一小群有着乌黑鬃毛的野马,侧颜有着刀刻般的线条。

“……那很美。”玛丽说。她感到有些疲倦。也许是因为这久未痊愈的感冒,又或许是被这沉闷的回忆抽去了力气。“真的很美。但我想……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看就好。”

利威尔犹豫了一下,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你呢?”揉了揉眼眶,玛丽强撑起几分精神。“觉得壁外怎么样?”

她的声音就像融进了空气似的,没有产生哪怕一丝涟漪。

豆子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拍打窗户,利威尔弯下腰,又拾起一根木柴丢进了壁炉,火光更盛,暖烘烘的空气撩动他额前的发丝。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玛丽有些紧张。埃尔文曾在信中说起过,利威尔在壁外调查中失去了如家人般亲密的多年挚友,他眼看着那两个可怜的年轻人被巨人扯碎吞噬,却无能为力。而这桩悲剧距今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月。

我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玛丽想。

“……还,不坏。”

黑发的青年说。这声音打消了她立刻回房休息的念头。

桌上剩下半杯的红茶早失了热度,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儿,倒映着她的面庞。

利威尔没有回头。他仍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仿佛那里燃烧的不是木头,而是亡者的尸骸。玛丽无法得知他此刻心中的思绪,只好缄口不言,看着他抬起右手,凝视,翻转,握拳,慢慢松开,而后再度握紧。

这动作如此熟悉。

正像是被自己责骂时的索勒。因为不愿与妹妹分享一支风车而将艾莲娜推倒,使她落进了池塘。艾莲娜生病时又一直在门外小声抽着鼻子,眼泪滴滴答答弄湿了脚下的地毯。然而当自己要求他将风车递给妹妹的时候,索勒就是这样,看了看手里的玩具,朝它吹了口气,风车转动起来,那柔嫩的小手松开,又握紧。

他感到自责,甚至悔恨,但却仍不愿意放弃。即使明知坚持只会加重那无从洗刷的罪恶感。

还有自己。玛丽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十年前希干希纳巨壁上所见的风景。她的耳朵紧贴着奈尔的胸口,清楚地听见那里传来因远方的景色而躁动的声音。他心里也有着一样的疑问,玛丽知道。他对壁外世界怀着比自己更多的好奇。但却不能问,也再不能探究。

利威尔瘦削的背影仍伫立在壁炉前。

瞧瞧你对我们做了些什么,埃尔文。玛丽无声地质问着。瞧瞧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恼人的感冒又拖了快一周才好。虽然仍旧免不了早晚各一顿味道诡异的药汤,但总算不会再被禁足在房间,让玛丽心情畅快了许多。其间市长夫人和铎克家本家的几位亲戚象征性地来探望过,闲谈时说些从自家丈夫那里听来的政事风向,也算是对身份的炫耀。

玛丽早见惯了高谈阔论的士兵和侍从,因而深谙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也明白该如何刺激这些贵妇人说得更多。每到此时,便都笑眯眯地扮起“穷乡僻壤出身的无知乡巴佬”这一角色。恰巧她出身西北贫瘠的山野村落,对此倒是得心应手。

“奈尔。”深夜时分,她为丈夫端来宵夜和热饮。“……调查兵团要解散,是真的?”

“嗯?……从谁那听来的?”奈尔·铎克看起来并不惊讶,口气十分轻松。

“是市长夫人。……所以,是真的了?”

“唔。上面确实是这样决定的。对现任团长的指控非常严苛,又有自愿站出来的人证和大量客观证据……”他缓了口气,“接下来就看一周后议会的投票了。”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吗?”玛丽在他对面坐下,“如果只是针对团长一个人的话……”

“兵团那边并没有提出任何的替换人选,大概也是放弃了吧。”

“埃尔文呢?他会受到牵连吗?”

“谁管他啊那家伙。”奈尔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一声,“我可是好言相劝过了啊。不管是他还是米克那混蛋……呿,结果两个人居然都给我不当回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告诉你,真到解散以后再想进我宪兵团可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一番抱怨,玛丽反到安心地笑出了声。奈尔即将升迁,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埃尔文在呆在调查兵团。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他,但至少自己的丈夫能少一位对手,多一位朋友。只是……

“那,利威尔呢……?”

这个因为战斗力出色而被免除了所有罪名,破格提拔进入调查兵团的人呢?玛丽想起利威尔在壁炉前的踌躇和疑惑。他付出的东西并不比任何人少,可现在处于后退一步便是死地这一窘境的却只有他一人。

奈尔望着她,久久没有出声。他伸手抚摸玛丽的脸颊,掌心一层薄茧提醒着她,自己的丈夫是一名士兵。无论身在何处,身负何职,他都是一名士兵。那意味着他的决定很多时候都与他的愿望相悖。

“那就得问埃尔文了。”他说。

 

四月中旬,气温回暖。

差点死于倒春寒的红莓终于开了花,香气清甜。为着两个月后能有新鲜莓子吃,玛丽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把白狗沙兹放去花架那边。利威尔听见了,也答应了,但真到了室外便立刻忘得一干二净。不单让那只半人高的宠物犬刨坏了三分之一红莓苗,还擅自带着两个孩子到市政新修的人工河去玩。结果正赶上雷阵雨,回来的时候,根本是一大二小三只落汤鸡。

“我怎么知道会突然下雨。”利威尔表情诚恳。

玛丽知道他久居地下街对天气变化并不那么敏感,但心中的一团怒火和担忧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只得用力捏住他的脸颊,以表愤慨。

“快去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她吩咐着,“要是感冒了我就把你扔回给埃尔文,我家才没有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呢!”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一丝异样。利威尔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在听到埃尔文的名字时亮了一瞬,又迅速暗淡下去。他点点头表示听懂了,绕开玛丽,拖着一地水渍往楼上爬。

玛丽回过身时,那头湿漉漉的黑发正消失在楼梯间的拐角。

对于自己无意中将对方当作小孩看待这件事,玛丽感到十分抱歉。就算对方再怎样身形娇小,面容稚嫩,这样的态度也实在过于失礼了。只是同时,另一个萦绕心头多时的疑问,却好像在此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答案:她是一位母亲,而这里是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每个人之间的相处都单纯地建立在爱和信任之上,他们既不向对方索求什么,也不期待对方回报什么。这很普通,但对像利威尔这样的人来说却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他并非不愿意与他人产生事务性之外的联系,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不需要他进行利益交换的关系。

“夫人……”拎着水桶和拖把的女仆站在她身边,怯生生地出声提醒她正站在满地的泥水当中。

“抱歉。”玛丽说着,向一旁退开几步。

她现在心里不怎么好受,尤其是想到或许利威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从不曾有过家庭,就更让她难过。而与此同时,对将利威尔送来这里的那个人的怨愤就更加清晰起来。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取代任何人的家人,也不认为旁观他人家庭的幸福对没有家的人来说会是美好的体验。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埃尔文。”她一边大踏步走着,想要穿过艺术长廊到书房里去,一边把丈夫的童年玩伴骂了几十遍。“如果你早晚要送他去死,何必让他知道这世上的美好?”

她决定要写一封长信,一封没有家常,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信。她觉得自己将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疑问压在心底太久了。有关调查兵团和宪兵团的,有关埃尔文自己的,有关利威尔的……她纵然可以推算得七七八八,但总抵不过当事人的坦诚——

玛丽蓦地停下了脚步。

那个令她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坐在长廊尽头的壁炉前。

“……埃尔文?”她迟疑着向前靠近,“你怎么会……?”

金发的男人并没有答话。他全身都湿透了,雨水冲散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三七分,看起来一点也不比刚才的利威尔强。墨绿色的军用斗篷也软趴趴地黏在他背上,说不出的落魄潦倒。

“抱歉。”看见玛丽,埃尔文礼节性地扯了扯嘴角。“把沙发弄脏了。”

“……还有地毯。”玛丽说着,在他身边坐下。

她从没见过埃尔文·史密斯这样狼狈的样子,并且,她也怀疑是否有其他人见过。刚刚盈满内心的愤怒早已被数不清的负面猜想挤出了脑子,顺便也剥夺了她组织语言的能力。而埃尔文显然也无意交谈,他微微仰着头,看向壁炉上方,那副自己绘于十年前的奔马图。在奈尔的坚持之下,玛丽并没有给画装裱,就像是在等着有朝一日他会来将这幅画完成似的。然而没人知道他是否还记得画中究竟缺少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能。

埃尔文·史密斯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手边那个比一本书略大不了多少的雕花盒子。

“那是……”

玛丽正想询问,便听见军靴带着水声碾过玄关大厅的大理石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鸣音。

“奈尔?”

她惊讶地看着丈夫冲进艺术长廊。本能告诉她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必定糟糕到了极点,但在她有机会开口之前,奈尔已经扯住埃尔文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直击面部的一拳。

“等、等一下!奈尔!到底发生了什……”

“我告诉过你早点回来。”奈尔看都没看玛丽一眼,死死地盯着无意反抗的埃尔文。“我给你写过信,发过便笺,我还让米克告诉你爵士身体不好——你小子要是敢跟我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埃尔文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语调平和。“我做了我认为对的选择。”

“你认为对的选择?”奈尔几乎被气笑了,“你认为对的选择就是把利威尔扔到我这儿来免得给你惹麻烦,拉拢士兵弹劾自己的上司,再抓抓我手下新兵的小辫子,好拿来威胁我、让我替你说话,把你的调查兵团保下来,是吧?”

玛丽眼看着他再次抓住埃尔文的领子,以足以击碎人骨的力度将他整个人甩到墙上。艺术长廊穹顶悬挂的星章全都为之一颤,叮叮当当地响成一团。

“放手!奈尔!你们难道都是小孩子吗?!”她忍不住出声阻止,“好好说话啊!”

“好好说个头!”宪兵咆哮着,“我跟这种不忠不孝不义的混蛋没有话说!“

埃尔文握着奈尔腕部的手蓦地收紧了,青筋爬满了手背。即便如此,他仍没有反抗的意愿。甚至连辩驳的打算也没有。

“追逐理想,嗯?自己一个人去调查兵团胡闹,让年迈的父母替你那条小命整日提心吊胆。满口自由,正义,人类的荣光,到头来得罪了人还不是要别人替你擦屁股。可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把利威尔送出去给调查兵团消灾,否则为什么团员名录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他不是‘变革的力量’么?”

“……”

“啊,对。因为你没有罗沃夫议员的把柄嘛,为了兵团也是没办法的事。”奈尔口气和缓了数秒,继而更用力地将埃尔文的背部撞向墙壁。摆放在一旁的花瓶跌落下来,摔得粉碎。“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是谁为了你的小聪明冒着生命危险去搞到那些密信的啊?那玩意儿现在就在我的书桌上躺着呢,要不要猜猜看是谁送来的?”

“住口!”玛丽一脚踹上丈夫的踝关节,又伸手捏他的耳朵,最后两手一齐用力,才好不容易将两个男人分开。“奈尔,不可以这样说话!“

左耳被掐得发红,耳垂上赫然一个鲜明的指甲印。奈尔这才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玛丽,明白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抬手理了理衣服。

“听好了,埃尔文。”他盯着自己相识已近三十年的老朋友,“你可以找无数个人,画无数张画,用无数我的过错或者我手下小兔崽子们的过错来要挟我,但我永远不是因为屈服于这些东西而帮你。”

“我帮你,因为你是威斯曼·史密斯爵士的儿子。我不会让像他这样的人死得毫无意义,更不会让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儿子去玷污他的名声。”

他从沙发上拿过那个上锁的盒子,丢在埃尔文面前。

“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这句话。”

窗外雷声渐渐小了,雨丝细密,若有似无,云间漏下几道白金色的阳光来。玛丽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像是一时无法消化自己听到的信息。她瞪大眼睛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埃尔文,嘴唇颤动几许,转向了大步离开的奈尔。

长廊那爬满空气草浮雕的门楣下,已经梳洗干净的利威尔正静静地站着。匆匆而过时玛丽原想让他去陪埃尔文坐一会儿,哪怕只是去生个火也好。但她的视线却根本没能与对方交汇。

 

有着乌黑发丝的小个子士兵,一眼也没有看向她。 


to be continued....


#距离P4时隔两个礼拜,我简直忘记自己要写什么了……感谢上帝,我事先写了提纲!(虽然我还是找不到手感

#还有两章就要完结了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现代AU傻白甜一把了(别做梦

#因为写得太慢(工作太忙)这次父子梗被原作打得脸都要肿了,真是超悲伤……

#玛丽的女性性别感觉比韩吉强烈很多。所以这章说不定真的特别苏特别雷,如果真的有雷到谁的话那就……见谅吧……

#下章埃尔文视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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