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跑路啦。
有缘下个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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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 As your Wish / 如你所愿

#Attack on Titan Episode 56

#Erwin & Levi

#带点奇幻口味的架空日常。

#原梗和一句话大纲来自 @骨灰盒 。是用于文字狱-假面舞会活动的限定题目。 


=when I crown myself=

 

年轻的王双膝跪地,亲吻象征着大地的基石,长达十年的内乱在这一刻画上了休止符。他目光澄澈,面容坚毅,轻声宣誓要将身心都奉献给国家与人民。于是老祭司放开权杖,伸出双手,为他戴冠。玫瑰金熔铸的藤蔓绕上他的头发,湖蓝色宝石熠熠生辉,正像他的双眼,深沉平静。

王剑摩擦鞘口的声响在圣堂里回荡。他在万人凝神屏息的寂静中回过身,将剑刃贴上少年的脖子。

“还有任何我可以为你效劳的事情吗?”王问道,“我亲爱的弟弟?”

“我知道你如何赢得王位,可你自己却将永远被蒙在鼓里。”少年仰头看他,“多可怜呐,‘皇兄’。”

那便是少年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鲜血从那纤细的脖子里喷洒而出,溅上王的白袍,流过嵌入砖石的金线。

“国王万岁——!”

身披银甲的黑发骑士朗声高呼。

顷刻间礼乐高扬,花瓣纷飞,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王低垂着双眼,看血流爬下台阶。

“我知道。”

他说。

 

=the first visitor=

 

“不和我下盘棋吗?”

少女笑着,自顾自地打开了棋盒。

 

=you may call it vacation=

 

格莱森是个坐落在王国边境的小镇。

这儿既没有发生过什么千古留名的历史事件,也没有出过任何值得铭记的奇人异事。由于山路难行,连由此入境的商队也少得可怜。但这并不妨碍它在王国旅游书的一角,用疗养温泉为自己淡淡地写上一笔。只是这份盛名有极强的季节性,冬季的繁华喧闹并不能为炎炎夏日增光添彩。

于是布告栏上每日更新的告示便成了小镇居民的消遣工具之一,直到他们在那上面读到国王遇刺的消息。

“真的假的?”女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定是‘那位’王子的追随者吧?我听说他的护卫们都很忠诚……”

“哼!史密斯家的那个贱种!他本就不配当国王!“人群的某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谁在乎他们哥儿俩哪个当国王?只要不打仗,怎么都成。”年轻人扬了扬眉毛,“再来一次内战我可受不了。“

“小兔崽子就是没有一点荣誉感!”那有些沧桑感的声音咆哮起来,“先王属意的可不是那个该死的私生子!”

布告栏前的讨论,就这样逐渐从细碎低语变成了高声争执。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与老兵由拌嘴发展到谩骂,最后被闻声而来的士兵一人赏了一棍,这才收敛,悻悻离开。

“吵死人了。”抱着面包袋的小个子青年低声嘟囔,“国王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有那功夫还不如去多上个厕所清清肠。”

“注意言辞,利威尔。”他身边的金发男人提着水果和肉类,“我可不记得有教给你这么粗鲁的表达方式。”

“呿。真麻烦。”利威尔一脸烦躁地扭过头,嘴上却答应得十分痛快。“知道啦,埃尔文。”

“好孩子。”埃尔文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作为奖赏,晚上来做奶油炖菜吧。”

“还有海鲜饭。…………不许放辣椒!“

“遵命遵命~”

 

=make me happy=

 

“他长得真是可爱啊。”穿着黑裙的少女乖巧地坐在镜子前,“只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气势却很强呢”

湖蓝色眼睛的青年没有回应她,只是一言不发地,一遍遍梳过她银白色的长发。就像她要求的那样。

这份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快,于是那些柔亮的发丝便挣脱了他的手掌,四处飞扬起来。像蛇一样狡猾,又像蛛丝一样细密,在房间里织成一张没有漏洞的网。

“呐。听说他是你的骑士?”少女伸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在他眼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不。”青年简短地答道。

 

=stay in my sight=

 

利威尔和埃尔文都并非出身于格莱森,而不过是在此长住的外乡人。甚至,还是挤在同一间房里以便节约开支的,寒酸的外乡人。利威尔本就不是会对物质条件斤斤计较的类型。对他来说,只要地方干净利落,就没有什么忍不了的。但埃尔文显然不是一个适合在窘迫环境中生存的家伙。无论是他对食品和衣物的良好品味,还是对艺术的热衷,都与此刻身处的这间有五十年历史的小阁楼格格不入。

然而他从未抱怨过任何事。

“我很高兴这里有人愿意买我的画。”他说,“要知道,在王都可没这么容易找到买家。“

“所以?”

“所以我想留在这儿。”埃尔文顿了一下,“如果,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话。“

利威尔并没有思考太长时间。有一个人分担房租总是好的,尤其是在房东一天到晚想着涨价,而恰好还特别喜欢埃尔文这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的情况下。

更何况,初次见面就把对方当成人贩子暴打了一顿的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拒绝受害人的请求。

“……麻不麻烦取决你会不会添乱。“

“啊,那么我一定会尽力让你意识不到我的存在的。“

这个个子高到床都塞不进的男人确实如他自己所言,尽可能做到了“不存在“。在合住最初的几周里,他一直保持着早起晚睡的作息标准。如果不是堆放在窗边一隅的画架太过显眼,利威尔甚至会以为每天早上热腾腾的早餐都是传说中的小精灵所为。

他没有问埃尔文白天到底在忙什么以至于忙得连公休日都不见人影,直至他在格莱森的许多店铺里都见到了从未见过的画。利威尔并不懂画,也不认为自己记得清镇上每家店的陈设。但他知道那是埃尔文的画。没有理由地知道。

一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住仔细观察了楼下客厅里的那张。趁着房东不在的时候。

画的颜色很淡雅,使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朦胧柔美得像一场梦。遥远,虚渺,不真实。利威尔为自己脑子里蹦出的贫乏修辞感到羞耻,同时又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错。

“长得像女人就算了,连画都这么像女人。”他自言自语着,“这么说来其实‘艾尔雯’也可以做女名的啊……”

“嗯?你叫我吗?”

利威尔确信自己回过头时,脸色红得和埃尔文怀中的苹果差不多。在对方脑后的镜子里将自己的窘态看得一清二楚,远比对此一无所知要令人难堪得多。

“为、为什么你这家伙现在会在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埃尔文。

“呃,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埃尔文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街角水果店的女士送了很多水果给我,实在是太重了,所以我想先放一下……抱歉。”

“……放一下?你等下还要出去?”利威尔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一袋柳橙,“已经快晚餐的时间了。”

“啊……看起来似乎是呢。”夕阳的余晖正落在窗边的镜子上,“我还想再画一张,所以可能会晚一些……”

“画画的话,在房间里也可以画吧。”利威尔打断他,“反正你画的也不是这儿的风景,在哪儿画都可以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

“让你在家里画就在家里画,哪那么多废话。”

“……如果不会打扰你。”

“啧。”利威尔对埃尔文的礼貌和疏离感到有些不耐烦。虽然理论上来说那是应该的,也是埃尔文有着良好教养的证明,但利威尔就是直觉地认为,埃尔文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没有任何理由。

“如果这种程度就会被打扰的话一开始我就不会准许你留下来了。”他思考了一下,又补了一句。“笨蛋。”

 

=the first deal=

 

“每个愿望都有它相应的代价哟。愿望越大,则代价越大。”

“我知道。”

“真是好眼神啊。那就说来听听吧?你的愿望。“

 

=it might be an invitation=

 

对以打零工过活的利威尔而言,更换家具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尽管作为合租者的埃尔文也应该出一半钱,但微妙的自尊心却使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就算是数着铜板付账的时候也没有。

“怎么,找到肯跟你过一辈子的好女人啦?”相熟的木匠拉了拉帽檐,眯起眼睛瞧他。

“说什么呢。女人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奢侈品谁烧得起啊?”利威尔仰起脖子,吐了个烟圈。“而且还很烦。”

“哦?那这张床是为谁订的?”木匠拍拍做到一半的床头柱,“你小子不是在树干上都能睡得着么。”

“……室友啦。室友。”利威尔回答,“那家伙太高了,以前的床塞不进去。”

“就跟你说别捡那个少儿床的嘛……”

“吵死了。”利威尔捏起烟卷来做出要烫人的样子,“干活去!”

“哎哟,吓死人了。”木匠冲他做了个鬼脸。

 

=he said=

 

“我想要胜利。”

“不只是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我要成为不败之将。”

“直到他头戴桂冠,受万人朝拜。”

 

=yes, I was inviting you=

 

埃尔文对占去了半间屋子的新床情绪很复杂。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他一边对利威尔的细心表示感谢,一边慢吞吞地收拾铺在沙发上的薄毯和枕头。利威尔和两米长的床架,半米长的床板战斗了一天,此时多少有些精力不济。又刚洗了热水澡,这会儿就懒洋洋地赖在床上,看他忙东忙西。

“……肚子饿吗?”

“有点。”利威尔点点头。

“想吃什么?”埃尔文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我去做。”

“嗯……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超过十分钟。埃尔文看着半梦半醒的利威尔,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一边念叨着“那我随便做了哦”一边往门口走。不巧刚经过床边,就被利威尔抓个正着。

“不许去。”利威尔身形不壮,力气倒是不小。“就在楼上。”

“你不是饿了?”

“所以你要喂饱我啊。”他仰着头,说得理直气壮。微湿的黑发紧贴着他的脖子,领口湿了一圈。

埃尔文艰难地维持着被他抓住的姿势,连眨了好几次眼睛。

“啊。”就在利威尔怀疑他站着睡着了的时候,埃尔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稍等哦。”

他三两步走到桌边,从装满画材的纸袋里翻出一个嫩粉色的食盒,像是献宝一般,双手捧给趴在床上的利威尔。那里面装着三个小巧精致的水果挞。大概是放得时间久了,酥皮略嫌湿糯。但胜在果香十足,色彩明艳,看来十分可口。

“这啥。”利威尔皱了皱眉。

“邮局的柜台小姐给我的。说是做多了,所以到处派送。”埃尔文满脸堆笑,“尝尝看?”

“……哎——”利威尔发出半是嘲讽半是感叹的长音,“看不出来啊,你女人缘不错嘛。”

 

=toy=

 

“我并不讨厌你们称我为‘魔女’。”

“但用‘毒’来形容我的作品可实在是太失礼了。”

“这并不是‘毒’哟。”

“它是你的‘代价’呀。”

 

=when the past caught you=

 

见到那个女人是在格莱斯小镇唯一的广场上。

利威尔对食物并不挑剔,就像他不太在意住所的舒适度一样。但自从那个壮硕如野猪的女房东用绝伦之词赞美过埃尔文的料理,他就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学会区分食物的好坏。至少不能让别人的努力和心意白费。为着这个理由,他每天都会踩着点去买早上的第一炉面包。面包坊的婆婆总是在早上用料最足,烘出来的面包也最可口。

实际上,利威尔仍旧不能区分不同种类的面包。埃尔文曾说他大概只能吃出甜、咸和没有味道的区别,利威尔对此不置可否。但他还是坚持去买最好的那炉面包。至少要配得上埃尔文的料理。

那个女人就是在他抱着面包转过身来的时候,撞进他怀里的。

“利威尔队长!!”她搂紧他的腰,努力忍住不让眼泪弄脏他的衣服。“您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我、我就知道,您一定、一定不会就那样……!”

利威尔很想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这短短的一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了无数次,然而却一次比一次微弱,直到彻底沉入思绪之下。而自那寂静之中涌出的,是像格莱斯的温泉水一样柔暖细腻的情感和思绪。它们那样亲切,包裹着难以言说的喜悦和感动,沁入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面包散落了一地,但利威尔无意发火,也无心收捡。他伸出手,轻抚着女人的头发。为那熟悉的触感眼眶发烫。

“好久不见,佩特拉。”他说,“好久不见。”

边境小镇格莱斯那不起眼的老面包坊门口,四名穿着皇家骑士团制服的青年向以打零工为生的利威尔单膝下跪。蓝白交叠的双翼图案烙在他们胸前,歌颂自由与荣光。

 

=the second visitor=

 

“以荆棘为自己戴冠的王哟,你的愿望是什么?”

“许身于命运的新娘啊,我要从你的诅咒之中解放他。”

 

=you / I=

 

埃尔文的画作很好辨认,因为他总是在画同样的两个人。

金发的王子,与黑发的骑士。

他们在庭院中玩耍,书房里午睡,在北国的草原上赛马,漫天星幕下谈心。画中的两人时而穿着华美的宫装,时而披着耀眼的战甲。他们将背后交给对方,一同面对宫室里的侮辱诽谤,与战场上的千军万马。

“……这是你?”利威尔曾这样问。他从埃尔文背后伸过手来,胳膊贴着对方的脸颊。茱萸和兰草的香味混着水气黏在他身上,潮湿清新。

“怎么知道的?”埃尔文眯起眼睛,笑意正由内外挤满整个房间。

“因为你们都是蓝眼睛。”利威尔指着画中头戴桂冠的年轻人,如此回答。

他没有告诉埃尔文自己看遍了他留在格莱斯大小店铺里所有的画,连为水果店老板的女儿画在笔记本上的那张素描也没被遗忘。王子与骑士的冒险刺激又新奇,他很想知道埃尔文的脑子里哪来那么多故事。又或许,这些其实都是他从未启齿的曾经。但最让他在意的,是在埃尔文的画中,那身材娇小的黑发骑士从未露出过面孔。

“……你要走了吗?”埃尔文站在画架前,逆光使利威尔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利威尔环视四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带走的东西。“我遇到了佩特拉。她是我的部下。”

“你的部下。”

“是的。我们,我是说和我的部下,一同经历过许多战争……然后幸存下来。可我却像是完全忘记了似的,从未想起过。”他耸耸肩,“真是奇妙。”

“但你现在想起来了。“

“是的。所以……我得走了。”他觉得舌根发苦,就像吃了医师配制的古怪药剂。嗓子也干涩得发不出声。利威尔对自己说这一定是因为昨天没能好好休息,一定是的。然后他抬起眼,看见沐浴在晨光里的埃尔文,依然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这个。”利威尔指着画里的黑发骑士。这是埃尔文第一次画出骑士的脸,他有着狭长的凤眼,和少年般圆润清秀的脸庞。“这是谁?”

“是你哦。”埃尔文回答,“但很奇怪。我不记得你去过这个地方……这是麦迪森死火山的山口,有很多能入药的花草。而我不记得你去过那儿。”

“我确实没去过。”利威尔接地很快,“至少我不记得。”

 

=a friend and more=

 

黑裙的魔女摇晃着手里的小瓶,稍稍用力,瓶子就变成了两支。赤红与灰银的液体交相辉映。

“你说他不是你的骑士。”她仰起头问道,“那他是什么?”

金发的青年笑而不语。

 

=I am losing you=

 

一个人的生活并没给埃尔文带来什么烦恼。他有太多东西要画,一天到晚都黏在画架前挪不开步。

起初他还会尽力保持健康的生活,按照以往的习惯去买面包,配上新鲜橄榄和番茄,小羊肉与干酪。利威尔是个不折不扣的食肉动物,要想喂他吃下蔬菜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埃尔文知道他喜欢奶油和胡椒的香气,甜腻里裹着轻微的辛辣,最能让他抛弃对生菜的偏见。

但他已经不在这儿了,埃尔文默默地吃着第二份奶油炖菜。他不知道利威尔是不是又会恢复到以前那种只靠肉类和葡萄酒过活的模式,只能在心底祈祷他不会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还是来画画吧。”

他对自己说。然后便把广场上的艳阳美景,姑娘们的纱裙与花冠一并锁在了窗外。那张两米长的大床上摆满了各色颜料和画笔,看起来就像建国纪念日时挤满广场的地摊。而歪歪扭扭绣着他名字首字母的毯子揉成一团,堆在老旧的沙发上,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覆盖主人的身躯。尽管它既不柔软也不温暖。

 

=be a helping hand=

 

“他想要的,是你头戴桂冠,受万人朝拜。”

 

=dozens of memories=

 

埃尔文想,他或许画得太多了。

涂满颜色的画布依墙而立,几乎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他放下调色板,扔掉分叉的画笔,挽起衣袖,洗净双手。像个挑剔的收藏夹似的,仔细审视每一副画作。

“瞧你这样子,多漂亮。”

他对画中正骑着战马,弯弓射箭的利威尔说。

“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这幅剑拔弩张的样子。”

 

=I am a good girl=

 

“我认为那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魔女纤细的手指转动着肩头的小阳伞,“他遗忘自己过往的欢喜与哀愁,换你一个君临天下光辉璀璨的未来。”

“你不该惩罚他。”

“我不惩罚任何人。”魔女嘟起嘴,“那是‘代价’呀。”

 

=I / you=

 

英雄利威尔的回归几乎使整个王都沸腾。鲜花与欢歌不绝于耳,自发迎接他的民众险些把护城河的吊桥挤塌。

“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皇家骑士团总部里,小个子的黑发骑士不耐烦地扯开礼服领口。

“因为您是英雄。”佩特拉为他递上香气四溢的红茶,“这是英雄应受的礼遇。”

“英雄?”利威尔笑道,“我?”

“当然。您可是七次击败‘那位’王子的人。”少女细眉一敛,表情严肃。“您是‘不败之将’。”

利威尔没有做声,只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要想起战场上的种种并不困难,他仍记得那位先王嫡子愤恨的眼神,和七次夺入手中的王旗。但在那之中似乎总是缺少了什么必要之物。他记得自己在荒原上丢掉破裂的盾牌,攥着两柄短剑以攻为守。却想不起护在身后的人是什么模样。

“……只有您能守护陛下不受任何伤害。”佩特拉的声音轻渺茫远,“所以每个人都为您的归来而开心。”

“……当然。”他点点头。他是骑士,而国王是他的主君,是他要以性命去捍卫的希望。“我看到布告……他现在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佩特拉看起来有些为难,“任何人都不被准许打扰陛下静养。”

“还活着就成。”利威尔冷哼了一声,“那家伙命硬,就是削了他两条腿,也要从地狱爬回来的。”

 

=S means strategy=

 

“你棋下得比他好。”魔女两手一摊,黑白格上的棋子散了一地。“不下了不下了。你这男人实在太狡猾。”

“我会将这句话当作夸奖的。”金发青年躬身亲吻她伸来的芊芊玉手。

“让他忘记一切,再藉由与故人再会一步步找回过去……而他每想起自己一分,你便遗忘他一分。若你愿意如此,便已是十足的折磨。抵得上代价了。”魔女转了转眼珠,银色的长发在半空中勾出一个个问号。“为什么要让他也在同时慢慢忘记你?”

 

=and L means XXXX=

 

就在人们开始担心国王驾崩,战火重燃的时候,传来了国王伤愈回宫的消息。清冷偏僻如格莱斯,也因此而陷入了小小的狂欢。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面包坊那位圆胖快活的女士已经发完了第一框小甜饼,开始发第二框。她原本对这种精致的点心没什么自信,认为山里人总还是偏爱粗野奔放的大块面包。但那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很喜欢,还有他那个总是一身颜料味的同居人也喜欢。“我听说骑士团的利威尔队长也没死。我就说,像他这种会随身带着甜食的人,啧,就是真出个什么事儿,三五天也是饿不着的。“

“得啦,我的好邻居。别再推销你的小甜饼了。”杂货铺老板正从口袋里往外掏糖果,那群不明所以的孩子老围着他转,再不把他们打发走,怕是连裤子都要被拽下来了。“有名的利威尔喜欢吃,小个子的利威尔也喜欢吃,估计没几天,你又要说其实我们的国王陛下也喜欢吃甜食了。”

“保不准真是呢?王都的人都爱吃糖。”

“要真是那样,我就关了这个杂货铺,去开糖果店!”

“那您可得手脚麻利点。”水果铺老板的女儿提着两大桶樱桃还不忘插话,“不然我爸爸可要抢占先机哩。”

如果埃尔文愿意,只要推开窗户就能听见广场上的欢声笑语,与这段几乎每日都会重复的对话。面包坊的女士会看到他,招呼他去取面包,然后送他两人份的小甜饼。就像她以前对待利威尔那样。

但埃尔文没有这么做。

当利威尔推开房门时,这采光良好的小阁楼里堆满了无数画作,但却纤尘不染,空无一人。

 

=he is mine=

 

年轻的王面露微笑。

那并非由于礼节,亦不是源自喜悦。而更近似于计谋得逞的得意,又杂糅着些许宠爱之情。

“那样他就不必为我单方面忘记他而感到痛苦了。”

他目光坦率,毫无隐瞒之意。

“我是说,当我们重新开始的时候。”

 

=US=

 

“前几天您去哪儿了?”列队等候的时候,佩特拉压低了声音问。“团长吓了一跳,他以为您又失踪了。”

“没什么特别的。”利威尔动了动脖子。领花系得太紧,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佩特拉还想再说什么,但礼乐已经奏响。她看着利威尔以完美的姿态踏出队列,披风一扬,随着他单膝下跪的动作在地上铺成一道圆弧。

“皇家骑士团第四小队队长利威尔,七次折断伪王旗帜的‘不败之将’。” 头顶上传来的嗓音清朗温和,“抬起头来。“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要求。但利威尔照做了,甚至远在他产生疑惑之前。

沐浴在晨光中的年轻君王有着湖蓝色的清澈双眼,它们正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认真,专注地审视着座下的骑士。

利威尔在逆光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在笑。没有任何理由。

 

Fin?

 

#这篇原本是用于参加某写手练习群的假面舞会活动的。活动大概的流程是某人提出一个梗(大纲梗概),其他人按照这个梗发散出一篇一定字数以上的文,然后匿名发出,互相指认哪篇是谁写的。

#这篇是当初以团兵为角色蓝本写成了原创,现在又改回来的。

#假面舞会提供的大概背景是“魔女给一个英雄下了诅咒,让他在见到之前认识的人时就会忘记那个人。要么英雄从此不再见之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和亲人,要么英雄去见然后完全忘记他们。如果英雄不再去见那些人,英雄会很痛苦;但是见过后忘记了,英雄就会变得越来越陌生。英雄的朋友想救英雄,他……(以下自由发挥)”

#除了埃尔文和利威尔以及临时抓包的佩特拉之外大家都是原创路人啦路人(对包括黑幕一般的魔女也是没有名字的原创路人=。=)

#总之大概是比较胡来,没有逻辑又话唠的一篇。非常感谢你容忍着我的任性和懒散看到现在^^;

#最后……让你们说我不会撒糖!让你们说我不会撒糖!哼我这不是撒给你们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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