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scit Cedere.

#Attack on Titan Episode 56

#Erwin & Levi

#56话脑洞。短。黑。坑。BUG百出。

#我现在脑子其实是不转的但我实在需要表达一下我此刻的心情……

那天的晚饭也并没有多特别。黑麦面包，蜂蜜，大块半熟的牛肉。都是平日里吃惯了的东西。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临行前，那个叫不上名字的男人为他倒了一杯酒。

“喝光。”男人命令道。

于是他只好皱着眉头把那辛辣呛人的液体灌进胃袋，以免招来责打。在这片天地之中，男人就是无可违逆的“法”。他曾以稚嫩的血肉之躯挑战过“法”，亦见识过违抗“法”的下场，因此更深知服从的必要。

“很好。”男人面带嘉许地点头，“跟我来。”

火把被点起。他有些畏惧于那通往地下的漆黑甬道，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但这份迟疑决不能太久，他知道，若是让男人回过头来，那便不仅仅是被催促的问题了。

暮色西沉，残阳似血。利威尔迈开步子，铁链碰撞的细微声响在他听来比马车碾过石子路的声音更大，更刺耳。他没工夫去看这次马车里又塞了几个人，也根本不关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埃尔文把尚未批改的公文放到一边，“我是说，‘确定地’知道。”

“一开始。”利威尔说。

迎面扑来的空气潮湿阴冷，霉变的气味中混合着浓烈的血腥。

他不想赤脚踩在半凝固的血液里，可是别无选择。铁链随着他的脚步在石板上拖出一条清晰的痕迹，它刮开了几乎快与石头融为一体的积血，肮脏得令人恶心。

利威尔觉得自己快吐了。烈酒与他胃里的食物相性不佳，更别提直钻入鼻腔的尸臭和目所能及之处的森森白骨。蛆虫在活人皮肉里蠕动的景象让他背脊发冷，但眼前黑衣黑帽的高大男人却无动于衷。

“抬起头来。”男人说，“你不想被关在这儿吧？”

他赶紧摇了摇头。

这是他第十三次到地下来。而据男人所说，他是“福利院”里，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被批准能亲眼观察这些的。这说法听起来似乎旁观他人受刑还是一种天赐的恩典，而利威尔知道，在与自己同龄的孩子当中，有许多人确实认为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但对他而言，这整件事当中唯一的“好处”，便是一顿比他人更丰盛的晚餐。

每次回到地上时，男人便会问他都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他被要求用准确的语言，事无巨细的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若有遗漏，便会被和被自己遗忘的家伙关在一起，度过一个充满寒冷和饥饿的夜晚。

“福利院”里的孩子嫉妒他，因为他得到了“父亲”的宠爱。但他发现自己很难为此感到高兴或满足。

“观察，模仿。”男人重复着告诫，“否则躺在这儿的就是你。”

利威尔点头表示听懂了，即使他还不到男人的腰那么高，就算伸长胳膊，也无法那样行云流水般地割开别人的喉咙。但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提出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最后一个房间里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熟悉。

尽管他上半身被割得只剩下半边完好，两颊也被剖出了血窟窿，眼球在脚边腐烂，但利威尔仍觉得他似曾相识。特别是，当火光照着他的头发时。

“阿克曼队长。”一直坐在椅子上把玩小刀的男人站起身来，“他似乎真的只是自己推测的。”

“哦。”男人面无表情，“那么他与谁说过？”

“‘没人’。他是这么说的。”

“可他的儿子却以此作为谈资四处炫耀。”阿克曼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将视线转到紧跟在自己背后的利威尔身上。“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那并不是一个仅留在字面意义上的问题。利威尔在瞬间捕捉到“父亲”周身气息的变化，在日后他会逐渐明白这是源于自己的求生本能，但此刻他只能做出一个最诚实的回答。

“不。”他摇头。

“这很好。”阿克曼点点头，向部下要来那把小刀。“否则我会觉得可惜的。”

随后刀子被放入利威尔的手中。

他站在那奄奄一息的人面前，发现自己甚至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下。

“……接下来你是怎么做的？”埃尔文问他。

利威尔保持着背朝他坐在桌上的姿势，没有回头。他有些希望手边能有杯茶，或者酒也行，让他能缓和一下唇舌之间的干渴。但那儿什么都没有。

“我找准心脏的位置，把刀捅了进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