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跑路啦。
有缘下个圈再见。

© Nescit Ced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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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Half-Half/脱脂摩卡 - 5

#Attack on Titan 進撃の巨人

#Alternative Universe/现代paro

#Erwin & Levi

#这篇文和它那被我遗忘了的提纲已经完全是两个故事了哈哈哈哈哈(ry

#OOC什么的我已经认命了。

 

The 5th Cup

=Let me guess what's in your poket/一回生二回熟=

 

阿明在Mirabile Visu做了一场印象派小展,冠上明珠当然是纳纳巴的作品。他师从埃尔文多年,学得不少巧计妙策,请了好几位在社交媒体上颇有影响力的红人,又将暂时私藏的五幅画作独家放给《纽约客》,一时间造出了艺术收藏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话题。纳纳巴画作的价值,又因此飘升了近百分之二十。

学生这么有手腕,埃尔文自然是高兴的。他考虑再三,决定对纳纳巴和米克·扎卡利耶斯师生之间的画作疑云不做澄清,同时又让韩吉暗中找了几家面向中下层的媒体持续炒作。水面上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却是暗潮汹涌,让人摸不着头脑。而艺术品的价值往往会在这种乱序中逐步爬升,于藏家来说是风险,画家和画廊收获的却是真金白银。

韩吉和奈尔都提醒过他,不要忘了女王西街上的那起暴力事件。而纽约工作室在开展的当天,也确实收到过写满“小偷”一词的匿名传真。但却只此一次。埃尔文因此被奈尔堵在家里吃了三天外卖,再没有什么横生枝节。事件又一次悄然平息下去。阿明和韩吉猜,那或许是他的某位心怀不甘的票友,也可能是某个扎卡利耶斯的狂热粉丝。谁知道呢。

彼时已是九月末,天气渐凉,阳光正好。快活山墓园的草地依然葱绿,树叶却开始泛黄。利威尔走过加德纳小径时还是那件黑色的短风衣,只是内里换了高领衫,不再那么容易看见喉结和锁骨。埃尔文第五次把不合口的TimHortons热巧克力丢进垃圾桶,躲在窗边,压一根雪茄,跟自己赌他怕冷。

后来他一直没有再去水晶语者。三分之一犹豫,三分之二繁忙。十月上旬的小考留给他上百篇仓促写就的论文去审阅,光是千奇百怪的手写体就足以让他祭出放大镜来对付。而韩吉的介绍的瑞士卖家也出了道诱人的难题,为他枯燥的阅卷生活凭添了不少刺激。

那位有着烟紫色眼睛的金发女郎总是冷着一张脸,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差不多十岁,更让她因此获得了“阿尔卑斯小姐”这样的外号——暂时仅限埃尔文和韩吉使用。她交给埃尔文的,是中国的古董瓷器。一套七件,器型独特典雅,粉彩明艳动人。是清王朝早期宫廷御用的祭祀用品。

“为什么要卖掉它?”埃尔文绕着桌子转了三圈,为东方的古典美惊叹不已。“它能使你的房子熠熠生辉,雷恩哈特小姐。”

“我父亲生前热爱艺术,但我并不。”阿妮·雷恩哈特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她很年轻,尽管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但女人的皮肤从不说谎。“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我不是那种拥有能浪费空间摆放瓷器的豪宅的人。”

埃尔文没做声,只是抿了抿唇表示自己明白了。

“狮心”雷恩哈特,这个姓氏听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不过是英国媒体巨头雷伊斯家处理私生子时使用的暗影之一。埃尔文与罗德·雷伊斯素不相识,也无意与雷伊斯家的家事牵扯太多。因此态度也很直截了当:“开个价吧。”

阿妮这时方才露出了一点笑意,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埃尔文面前,“如果我说四百万的话,你现在立刻就会把它吞下去吧。但鉴于你我都已经咨询过拍卖行——”

“六百四十万。美元。”埃尔文接过那份合同书,迅速地扫了一眼。“估价上限百分之五十的浮动。你该知道这是你能通过拍卖获得的最高价,而且大概还是在有海洛因帮助的情况下。”而不走拍场的一对一交易,即使有专业经理人担保,也很少有人肯出这样的价钱。

“那就找个喜欢嗑药的买家给我吧,史密斯先生。”阿妮·雷恩哈特起身,越过桌子,在那份合同书上划掉了原先的“百分之三”——将中间人酬金提到了百分之五。“祝你好运。”

这并不是埃尔文接过的最棘手的生意,而且报酬丰厚,他没有不全力以赴的理由。韩吉很快帮他锁定了一位来自日本的老客户——人们对同一文化圈内的东西总有特殊的好感——而后者又几番辗转,协助埃尔文和阿妮将这套瓷器送归了故土:最终的买家是一位中国富商。

“再过几年这东西又会重新出现在拍场上。”收下佣金支票的埃尔文对韩吉说,“到时候只怕会翻个几倍价。”

“要我说至少是三倍。”韩吉边说边用吸管在奶昔杯底部制造出响亮的噪音。

“五倍。”埃尔文丢给她一枚纪念版的二十五分硬币,算是打了这个赌。

“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周五晚上水晶语者。”韩吉咽了口奶昔,“算是庆功会吧。你别穿太贵啊,奈尔要带女儿来。”

“听见了。”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埃尔文并没真的听进去韩吉的后半句话。他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与利威尔的相遇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而利威尔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他。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拒绝。至少在纽约是的。可埃尔文还是很想再见到利威尔,如果必要的话,他并不介意从朋友开始。

 

当天埃尔文穿了一整套KITON,半订制的休闲款,深蓝色。意式设计从来以风骚著称,修腰修臀,车门一开就引得门口抽烟的小青年一阵口哨,连在门口等他的韩吉都伸手推了推眼镜,扬着眉毛问他是不是打算今天开荤。埃尔文当然摇头说不是,以免他的好助理又重复上一次的人生讲堂。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回家时,副驾上会不会有人。

埃尔文永远不会告诉韩吉,他确实有点讨厌那张仿佛时刻都在嘲讽他一般的加利福尼亚床。

这次他们到得稍早,还不是晚餐的正点,人倒不如上回多。只一眼,便能把店内人员陈设都看个七七八八,连玛丽都有闲工夫凑过来聊天玩牌,顺带逗逗奈尔家的小艾莲娜。埃尔文原先还替老同学担心过拖油瓶问题,眼下看来,根本就是多心。玛丽看艾莲娜的眼神分明比看奈尔的还要爱意满满。

利威尔不在。埃尔文猜可能他今天休假,或者班次不对。但他又并不想问——熟人的介入会让彼此潜在的关系变得复杂胶着,进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于是只好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奈尔叙旧,从大学宿舍的种种恶作剧,直讲到奈尔那位舞蹈家前妻。韩吉则发挥她那出色的“不喝酒也能发酒疯给你看”天赋,缠着玛丽要玩水晶球占卜——水晶语者(Crystal Teller)的卖点之一,老板娘亲自上阵,不准就免单。她肖想了多少天,说什么也不准玛丽推脱。

玛丽歪了歪头,编进辫子里的小铃铛声音清脆甜美。她没看韩吉,倒看了看奈尔和埃尔文。同意了。

不知怎地,埃尔文就想起少年时一位神出鬼没的玩伴。他没有名字。埃尔文不曾问,那个人也不曾说。他只是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史密斯家街对面的路灯下,喊埃尔文一起去中央公园冒险。埃尔文猜想,那个人或许也是个罗姆人。因为他自称来自爱沙尼亚,有着烟灰色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

“你知道,其实我们不读水晶。”当埃尔文半开玩笑地问起时,他坦率地承认,舌尖上飘出东欧人口特有的顿音,听起来憨厚可靠。“我们不读——因为那是前世的镜子。除非你早已知道自己的前世,否则那上面只有过去。”

于是埃尔文很好奇。他不知道玛丽会在水晶里读到什么,又是如何读到的。他并不相信这些超自然力量,只当他们是社交中必然的谈资,或贴在前额上的标签。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只要韩吉不因为玛丽解说的未来而辞职去寻找自我,那就一切都好说。

“埃尔文,艾莲娜看起来有点困,我先带她回家——”奈尔把睡眼朦胧的女儿抱起来,但似乎小姑娘对于“回家”一次似乎很有意见,伸手就去抓奈尔的鼻子。顺带打翻了放在吧台上的酒杯。“……再洗个澡。”奈尔看了看正在傻笑的自家闺女。

“唔,小心别让她舔自己的手。”埃尔文塞了张纸巾到艾莲娜手里,免得她把淌着朗姆酒的手指往嘴里送。至于他自己,埃尔文看了看被沾湿一片的胸前,这才想起韩吉那句“别穿太贵”的提示。不过事已至此,还是交给干洗店解决为妙。

“小孩子就是容易这样。”奈尔前脚出了店门,刚换上制服的夜班酒保就边擦杯子,边打开了话匣。“有时候真想把他们锁在家里——但也只是想想。”

尽管只穿一件衬衫会有些凉,但埃尔文还是决定把外套脱下来。他早就看见了坐在斜对面跃跃欲试打算过来搭讪的年轻人,因而非常乐于回应酒保的“搭救”:“你有孩子?”

“哦是的,双胞胎。两个十足十的小混蛋。“酒保回答。他下巴上蓄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颇有点艺术家气质。“我妻子是个伟大的女人。这世界上只有她能管住他们——还有我。”

“你是个幸运的男人。”

“哈哈,说的没错。我……”大门上挂的铜铃响了,有人进店。酒保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然后皱着眉,仓促地结束了与埃尔文的谈话。他三两步跑到吧台靠近门口的那一侧,“利威尔?嘿,又有人找你麻烦了?你还好吗?”

埃尔文抬起眼,穿着棒球衫的小个子正急匆匆站到酒保面前。他袖子挽到手肘,左臂上一段纱布看着着实扎眼。但衣服不脏不乱,脸上也清爽,不像是刚跟人起过冲突的样子。埃尔文这才注意到利威尔很年轻——与自己相比的话——或许只有二十出头。那么他可能是个学生,埃尔文想。这让他意外地感到了一丝亲近,同时又生出奇妙的罪恶感。

“没有人找我麻烦,艾鲁多。是艾伦那小子拿烤盘不小心,蛋挞的蛋液……”话到一半,他大概是嫌麻烦,便干脆打开了小臂上的纱布。“你看,只是烫伤而已。”

“好像不太严重……”艾鲁多眯了眯眼睛。“你可真是吓着我了。”

“是你太小题大做了。还有艾伦也是,我早就说了不用包纱布的。”利威尔完全没注意到吧台另一头坐的人,随手把挎包撂上一边的吧椅——那看起来很重。“玛丽人呢?”

“跟那个戴眼镜的疯子去‘帐子’里玩水晶了。怎么?”

“没。”利威尔答着,那是一个压扁了的不清不楚的长音。“来上班总要跟老板报个到。”

铜铃再次响起,有新客人点单。艾鲁多苦笑着回身,利威尔便用手指关节在吧台上轻敲了两下,算是与他暂别。埃尔文看着那挎包又回到他肩上,衣服明显地被压下去,挎包带绷得笔直。但他的肩膀却连沉都没沉,稳稳地担住了。利威尔转过头,正准备向半层的楼梯走——埃尔文猜更衣室或员工休息间在上面——然后无可避免地,他看到了坐在自己必经之路旁的埃尔文。只一件勾出肌肉轮廓的衬衫,半空的酒杯恰巧掠过唇角。将饮未饮,似笑非笑。

埃尔文相信自己看起来是好整以暇的。或至少他希望如此。而小个子的服务生(还没换制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许是出于迷茫,也许是出于惊讶。他的视线与埃尔文的打了一个照面,再迈起步子时,便比之前慢了许多。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苏格兰人。”当他走到足够近的位置时,埃尔文出声拦下他。

利威尔皱了皱眉。他的眼睛颜色很深,具有相当的隐蔽性。乍看之下只是深邃平和,内里却透着上等黑欧珀一般的焰光,此刻还额外盈着一份好奇。埃尔文知道他在好奇什么,但他不打算解释。话说尽了,就没有意思了。

“我也不知道原来你是跟踪狂。”利威尔回敬道。

于是埃尔文明白自己被挑战了。就在此处,在黄昏晚阳从天窗溜走,落入街边楼宇的缝隙时。多数被搭讪者都会表露出哪怕丁点的羞怯,但利威尔却不。他压低了细长的眉,唇角腮边泄露出计谋得逞时的小小愉快,让埃尔文疑惑自己是否落入了什么圈套。如果真的是的话,埃尔文希望是苹果糖口味的。

“唔,我没有其他选择——”他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小心收好的那半张名片,“你没留电话。”

“你也没问啊。”就像在等着他似的,利威尔取出了另外半张。那上面只写了五个单词和一个符号——“May I know your name?”

“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埃尔文扬了扬眉毛,“我能给你买杯酒赔罪吗?”

“下次吧,史密斯先生。”利威尔伸手调整了一下压在肩上的挎包带,“在别的地方——至少别在我的工作场所。”

埃尔文知道他同意了,并多少有点跃跃欲试。他同时在心中为高地人添加了“第三次见面才肯喝酒”这样的备注。这与他一直以来对高地人的印象十分不符,但算了,就当作是加拿大式的苏格兰风情吧。埃尔文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他们的谈话并不比第一次见面时更长。利威尔撂下这句话,便赶在玛丽和韩吉回来之前离开了。他脚步太急,拐弯时挎包撞上了半层楼梯的栏杆,木头与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短促。听来里面像是个木头盒子。“Sh*t!”他压低声音咒骂,伸手压住它,以免它再次由于重力关系四处摇晃。

 

是夜埃尔文睡得很沉。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得像在梦里过了一辈子,醒来又理所当然地记不住那些细节。美妙绝伦的梦中体验总是像雨后的虹彩一样转瞬即逝,难以把握。只留下些或满足或惆怅的情绪在空气里发酵,与零碎的蛛丝马迹一同,供人独自凭吊。

比如一把剑,一展旗,一个人。

黑头发的,个子矮小的,有着高地口音的,利威尔。

埃尔文还是第一次梦见一个只谈了两次话的人,尽管他早已在街角的咖啡店和自家的飘窗旁看了利威尔很久。周一早上的九点十五分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时间点之一,仅仅只经过了不到两个月,但埃尔文认为自己会一直等在窗边,直到他获得和利威尔一起在加德纳小径上漫步的资格。

而他希望那并不会太遥远。

窗外细雨绵绵。由于建筑疏稀低矮,多伦多的阴云看起来比纽约更加来势汹汹,沉闷压抑。埃尔文弹了浅浅的一缸雪茄灰,地上零零散散地堆着阅过的卷子。他感到有些疲倦,或者说无聊。氤氲的湿气总能在无知无觉中便夺去人的活力。而当埃尔文从放空的状态中回神时,自己正盯着茶桌上的手机发呆。

他取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眉心。像是取笑自己似的,摇着头起身走向厨房。

那天更晚一些的时候,埃尔文的手机终于汇报了一条信息,来自从未见过的未知号码。信息的发送人是玛丽,她在起首处便写得直截了当。但埃尔文很清楚这并不是玛丽的号码——他早已储存过玛丽的号码了。信息的内容可以简略概括为一个邀请。玛丽将为水晶语者的员工们放一个三天的小假期,去亚冈昆省立自然公园赏枫露营。而埃尔文连同韩吉和奈尔受邀作为老板的友人参加。

在信息的最后,埃尔文被括号里的内容逗乐了。

“我知道这不太寻常,”玛丽写道,“但他真的很讨厌智能手机。”

 

To be continued...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备注的……似乎不备注也没问题?

#周末交论文下礼拜交实验报告,我现在还在改文贴文真是no zuo no die(。

#下一章的标题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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