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跑路啦。
有缘下个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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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Half-Half/脱脂摩卡 - 6

#Attack on Titan 進撃の巨人

#Alternative Universe/现代paro

#Erwin & Levi

#埃尔文生日快乐啊啊啊啊啊>口<!!!


The 6th Cup

=Behind your Eyes/山有木兮木有枝=


亚冈昆省立自然公园位于多伦多以北三百余公里,与这座栖居于安大略湖旁的湖滨城市相比,她更加接近加拿大的行政中心渥太华。埃尔文对渥太华盛名在外的国会山没有兴趣,皆因他早在伦敦看厌了那日复一日刻板无趣的换岗仪式。但他对亚冈昆的红叶垂涎已久。那号称”加东绝景”之一的艳美姿色,即使在以自负与幼稚著称的纽约客们眼中,也依然魅力十足,并未因地处蛮荒的北方而打上半分折扣。

美中不足,或许是埃尔文原本并没有打算用自驾与露营的方式来处理这样一次短途旅行。他尚还不至与他的同胞们比挑剔和傲慢,但至少一个整洁温暖的客房会比帐篷要来得友善,而一张火车票也可以免去他单程三小时的枯燥驾驶。

不过,参加这样近似心血来潮的集体行动也并非全是坏事。埃尔文想着,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正托腮发呆的利威尔。他膝上正放着两杯饮料,白色杯子的热巧克力,和棕红色杯子的清咖。仲秋的凛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前额。埃尔文愿意车程再延长一倍的时间,好让他找到合适的话题,与这位神出鬼没的小幽灵好好交谈一番。……倘若他的手机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公事响起的话。

“阿尔莱特,我在开车。”这是他接的第六个电话了,恰恰又是在他正准备说话的当口。电话另一头的阿明因为被叫到姓氏而明显地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埃尔文最优秀的学生之一,绝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在道歉中加入过多的形容词以至耽误时间。当他直截了当地转入主题时,埃尔文实际上感到有些自豪。

“我们刚刚收到了另一次’威胁’,史密斯先生。”阿明说,耳机里传来他翻动纸张的声音。“这次不算太友好——对方把自制的传单贴满了画廊的大门,就在今天早上。夜班保安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大概是换勤的时候发生的。”

“写了什么?”

“骗子、小偷,’还回去’。就这些。”

埃尔文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比起这种拐弯抹角的小打小闹来说他更偏好直接上门谈条件的对手。“有人受伤吗?”

“没。就只是传单而已。不过——”听起来阿明从别人手里接过了另一张纸,“有人看见了这些传单。那些艺术版的疯子也真是够拼的,凌晨五点啊——不过是小报。我该付封口费吗?”

“付吧。希望这不是什么新型的勒索手段。”

“我猜大概不是。”阿明嘟囔,“总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您小心驾驶。”

埃尔文挂了电话,并把蓝牙耳机也取了下来,丢在一边。暗暗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一个电话打扰他剩下一半的旅途。

听各种商务电话听了一路的利威尔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抿了一口咖啡。埃尔文猜那应该已经很凉了,不过他似乎原本也就不喜欢热饮。从纸杯上套着的两层隔热垫就能看得出来。

他们离开市区已经有近一小时了,而距离在水晶语者碰头更是还要再加上二十分钟。玛丽租来的小型厢车不足以把所有人和装备都塞进去,于是埃尔文和奈尔的私产也被理所当然地征用,既要拉货又要拉人。韩吉为了避免脱队问题,跟街头的小丑扯来了二十个氢气球,栓在车上做空气浮标。埃尔文分得了一只粉色和一只紫色,脸色有点不太美好。利威尔原本正在吧台边吃早饭,远远地瞧见他,就伸手从韩吉手里把气球接过来,挽了挽有些长的袖子,一边一个系在埃尔文那辆上个月才被人暴力伤害过肉体的Boxster上。埃尔文不知道自家的座驾这一趟跑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反正他看着利威尔袖子底下露出来的手腕,先受了一轮精神攻击。

纸醉金迷的纽约城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当然不是没见过撩人的。但是撩人也分很多种。他过去的对象多半都是柔若无骨地撩,从指尖到肩膀都是平滑细腻的线条。比利威尔白净漂亮的有,比他皮肤清透水嫩的更有。但身上的线条都不如他好看,没有这么干净利索。他连手腕这种小地方也是不含糊的,血管睡在骨节中间,一道清溪两座矮丘,颜色蓝得很纯粹。那又让埃尔文想起哈利耶特,在那位女士的作品中,他最喜欢的便是那些舒展的手臂。柔和中藏着刚劲。

眼下这双哈利耶特式的漂亮手腕正向他伸过来,手里握着个敞开的烟盒。利威尔稍稍抬了抬下巴,没开口。埃尔文知道他在问自己要不要烟,于是他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不了,谢谢。”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埃尔文就几乎没有抽过普通的香烟了。雪茄也不过只是闲时的消遣,并不上瘾,更像是种兴趣。为这么点小事奈尔嘲讽过他怕死,韩吉调侃过他惜命,横竖都是一个意思,埃尔文照单全收。但改却是不肯改的。他活得开心,自然不想主动去做太多伤身体的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奈尔这样在学生时代出名的老烟枪,还不是一样为了女儿有所收敛。

他拒绝地直接,利威尔也就不纠缠。眉毛一挑,把烟盒收了回去。静了会儿,又把叼在唇间还没来得及点上的那一支也拿了下来,别在耳朵后面,活像个高中生。埃尔文余光瞥见了,赶忙说你抽你的,没关系。利威尔摆摆手说瘾头不大,只是嘴巴闲着无聊。

这话就比较微妙了。埃尔文不动声色,牙齿咬得倒死,把舌头关起来,省得惹麻烦。如果这里是纽约的话,他大概就直接在路边停车了。不过这里不是。他猜那种美式风格的开门见山大概不是合宜的做法。

他在一边思想斗争,抛出这话题的当事人则好整以暇。利威尔将胳膊搭在车门上吹风,棒球衫的帽子都被风兜得鼓起来,圆滚滚的。他指了指埃尔文放在档杆前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老人家光溜溜地秃头。皮克西斯。

“就当没看见吧。”埃尔文连拒绝接听也懒得按,“在这世界上所有的电话之中,唯有这一位的电话我是绝对不会接的。”

“……你爹?”电话停了之后,利威尔才说。他像是终于从早餐后的消化困中回过神来了,挑向埃尔文的视线又变得凌厉起来。

“我爹的弟兄。”埃尔文学着苏格兰口音和用词回答。可惜学得不像,利威尔一愣,看他的眼神立刻揉进去不少同情。埃尔文只好改口,“是的,他是我父亲的老战友——想笑就笑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心领了。你开玩笑的技巧不太高明。”利威尔顿了一下,再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加拿大英语了。“还有,我不是苏格兰人。”

“……那你可真把我骗着了。”埃尔文跟着前方挂了七八个氢气球的海蓝色卡罗拉下了11号公路,改道60号。“这是餐厅的什么营销策略吗?”

“不是。只是个人习惯吧。”利威尔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听起来也不像纽约人啊。到像是南方的……南卡罗莱纳?”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埃尔文轻笑,“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对美国很熟悉啊。”

“被逼的。”利威尔说,“你们自恋起来太大声了,想不听都不行。”

埃尔文知道他指的是加拿大教科书中渗入太多美国知识的事,这在纽约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美利坚富饶和平,当然值得学习和景仰。但当他真的在别国生活,方才注意到这其实是件非常惹人讨厌的事情。不光是他的同僚和学生曾几次三番拐弯抹角地提及,连女儿尚在幼儿园的奈尔都对此颇为不满。埃尔文不是官员,对政治也毫无兴趣,不过只凭基本的常识他也能迅速理解这些人的不快。毕竟高中时期的英国文学史也让他很是头疼过一阵。

“——所以,你是卖画的?我还以为你是大学讲师。”埃尔文一时没有接话,利威尔便十分体贴地转换了话题。这让多少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的埃尔文十分感激。他发自内心感叹加拿大人在世界范围内所获得的普遍好印象的确相当令人信服,谦和礼貌,进退有度。虽然也有冷漠疏离的嫌疑,但总好过三言两语就能为政治话题吵起来的自家同胞。

“我的确是讲师。艺术品经纪人不过是副业。”埃尔文始终认为只有有固定上班时间和职责以及月薪的工作才能叫做正职,“我教艺术品管理相关的课,那多少也有些关联,不是么。”

“的确如此。”利威尔看起来既不像有兴趣,也不像觉得无聊。他在座位里动了动,身体略向埃尔文的方向侧了侧。却又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经过上一次在水晶语者里的交锋,埃尔文已经大概知道利威尔有着与低调内敛的外表不同、热衷于挑战并喜欢居于优势地位的内在。他喜欢躲在能纵观全局的好地方,等着对方迈出第一步。而此刻的静谧,也是他所给予的挑战的一种。

先动的人总要承担更多的风险,不过像这样挖坑连个伪装也不做的人也的确是少见。埃尔文决定让着他。

“你呢?就只是水晶语者的服务生吗?”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打翻醉鬼们的那几下拳脚,绝不是街头斗殴能随便练就的。

“正确地来说,服务生是我的副业。”利威尔表情颇为严肃,“按在玛丽那儿登记的说法,我的正职是保安。”

埃尔文被自己的笑意噎到,连咳了好几声。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攻陷一个仅仅第三次见面的人,哪怕对方对自己也有明显的好感,那仍旧是个需要花费时间和耐心去解决的难题。至少在他自己对利威尔完全坦白之前,他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要求对方的绝对坦诚。

随后他们又聊了些别的,埃尔文很愉快地发现他们之间的共通点远比想象中要多。比如他们都是皇家博物馆的常客,比如他们都喜欢扬-部洛尔区小巷子街角的热狗摊。利威尔推荐他伊顿中心后巷里深藏不露的泰国菜,埃尔文则一本正经的回报以韩国城骨汤店的信息。这些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再琐碎不过的小事,一餐一饭,有时寻常到了根本不被人注意的地步。但当某个特殊的人出现,这些满足基本生存需求的小小美好又都从长满霉菌的角落里冒出头,甩去蜗居于味同嚼蜡的简餐之后养出的倦怠,蹦蹦跳跳地把自己所知的一切滋味都呈现给对方。

埃尔文很少与他过去的对象们谈及这些小事。对那时的他而言,在外用餐只分为果腹和社交两种用途。前者被他处理的率性随意,地铁站七十五分一块的慈善比萨也可以接受。而后者就隆重得多,言行举止哪一样都不能出错,光是各种类型的晚礼服就挤满了他半个衣帽间。所以这会儿,就只是单纯地分享自己所知的极小一部分世界,于他而言也是久违了的快乐。

车子顺着60号公路一路向东,两侧的风景开始变得艳丽多彩起来。湛蓝,苍绿,灿金,赤红,齐聚在眼前恍如铺上一层白沙的乡间公路上。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埃尔文想,那或许应该是透彻。他的眼睛早已见惯了或自然或人造的美,尤为偏爱莫奈式的柔和色彩,对太纯正的颜色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在眼前展开的名为亚冈昆的画卷不同。她与生俱来的那份气势只能用磅礴来形容,因而连带着让那些纯粹到刺眼得色彩也染上一分骄傲与霸气。仿佛对每个到此一游的旅行者宣告着,这才是大自然应有的模样。

拐过亚冈昆西侧地标的时候,利威尔扯开了绑在右侧的紫色气球。它一下子就被高速前进的轿车甩得只剩下一个在碧空中摇摇晃晃的影子。埃尔文难得地扭过头看了一眼,随后把车停在路旁。这下可真的成了脱队分子了,他想着。希望玛丽和韩吉不要又想出什么新的惩罚游戏来。

“车坏了?”利威尔不解他的行为,眼神困惑。

“没。”埃尔文放下顶篷,伸手指向利威尔背后的风景。“只是想让你看这个。”

那是一片湖泊。并不大,一眼就能望见对岸,对加拿大这个占有地球百分之二十淡水的国家而言,算不上什么稀罕。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或许便是湖水格外平静,偶尔漾过的一丝波纹并不足以破坏树林在整个湖面上投下的倒影。红枫若火,碧空如洗,两相映衬之下,就像在水面上燃起烈焰滔天。又似乎是个镜中的王国,不知穿过那片火焰,是否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靠着GPS和电话联络赶到集合地点,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利威尔原本也是在店里偶尔客串厨师的人,当下便被玛丽以惩罚为由抓去做苦力,和艾鲁多及其夫人凯瑟琳一起准备餐食。埃尔文也提出想要帮忙,玛丽笑说怎么好意思让客人下厨。这本也是个说得通的逻辑,但不知为何埃尔文就是被她笑得背上发凉,不好再坚持。

韩吉和纳纳巴正在帮忙搭帐篷。准确地说,是纳纳巴帮忙,韩吉帮倒忙。因而当埃尔文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算出现一个能转移她注意力的家伙了。

韩吉八卦了埃尔文快十年,几乎认识他所有前任,当然也不会放过现在这个。她凑到埃尔文身边,仔仔细细地绕着看了一圈,拉下嘴角做嫌弃状。“没做?”

“………”埃尔文的教养让他忍下了使用不礼貌用语的冲动。“我们只迟到了不到二十分钟。”

“哦!”韩吉醒悟过来,“是哦。你的话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啦,全套怎么也得一小时以上嘛,你这个喜欢折磨人的家伙——咳。我什么都没说。”她在埃尔文拨起电话时迅速地改口,因为那电话号码她认得——那是她寄养三只猫的宠物店的电话。“仁慈呢!埃尔文!你不能这么对小动物!”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们吃的好不好。”埃尔文挂了电话,轻飘飘地回答。“还有,这几天别把工作转给我。”

“啊?可是那些是只有你才能做决策的事情啊?”韩吉当然知道埃尔文一早上接了多少电话,同时她还知道有多少是他没接的。

“等两天不会出人命的。”埃尔文说,“顶多也就是损失钱。”

“……该死的有钱人。”

埃尔文早听惯她的抱怨了,对此不置可否,扭头去看正聚精会神盯着烧烤架的利威尔。利威尔袖子挽到肘部,动作灵巧地翻动炭火上的香肠和各类肉饼,倒的确也是经验丰富的样子。埃尔文不禁开始猜想他的家庭与过往,生活中的细节与社交关系。独身的男性多数并不擅长烹饪,也少有长于清洁的。埃尔文自己也只不过是靠着日趋便利的服务业与韩吉的协助才撑住了这么个光鲜亮丽的形象。而利威尔显然不是那种能利用服务业的类型。可他的衣着与气息却又相当干净清新,埃尔文与他三次接触,三次皆是如此。恐怕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他与家人住在一起吗?还是恋人呢?亦或是,这是过去的什么人教给他的吗?埃尔文忍不住好奇。

“……我该帮你查他一下吗?”韩吉还在他旁边杵着,倒不那么嬉皮笑脸了。“我相信不会比你以前的那些整容天后们难搞。”

“不。”埃尔文答得很快,“这个我自己来。”

韩吉抿了抿嘴,没说话。正巧埃尔文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看看,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光头,想也没想就把手机往韩吉手里塞。

“帮我拿三天。”埃尔文命令来得比韩吉的疑问快,“电话接不接随你。接了也别告诉我。”

“……”韩吉腹诽你都这么说了谁还敢接啊,“不过,埃尔文,你就这么躲下去没问题?我觉得再过几个月他就得自己到多伦多来了。”

“来了正好。”埃尔文扯平外套上的褶皱,“亲眼看看也好知道什么叫心意已决。”

“……真要有那么一天请容我告假。”


To be continued...


#先赶上末班车再说(`_´)ゞ

#昨天晚上准备开始干活的时候,电脑坏了……而且今天一早还坏得更加彻底了。为了赶在今天之内能搞定我还是现去买得电脑……觉得自己也真是很拼(点烟)不过横竖还是赶上了,虽然说好的初吻没能送出(ry)不过以这篇慢热的故事来说单独开车出去玩还聊天看风景什么的已经很好了!(够

#和mac磨合不太好,版式和错字估计都……(ry)容我慢慢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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